苔原海冰梦 出席北极熊的盛会

群熊汇聚小镇，“监狱”不给饭吃

2016年深秋，伴随着老式螺旋桨飞机的轰鸣，我降落在哈德孙湾西海岸的“北国”小镇丘吉尔。从空中俯瞰，丘吉尔镇就像茫茫苔原上的一座孤岛，不通公路，只有一条铁路与外界相连。平时，镇上仅八九百常住居民，岁月静好。而现在，是丘吉尔最繁忙的季节，充满了世界各地的游客。本地人各显神通，忙着在旅馆、餐厅、酒吧、纪念品店和旅游公司工作，许多外地、外国人也来打工……这一切，都因为大批北极熊正赶来这里的海岸聚会——北极熊季节性聚集的地点，全世界仅此一处。

刚下飞机的游客，会先去参观一座全球独一无二的“监狱”，其正式名称是“北极熊拘留设施”（官方不称监狱是为表明北极熊无罪）。丘吉尔镇已有上百年历史，鼎盛时曾有五六千人。垃圾引来熊（本地说熊，均指北极熊），常因威胁到人而被击毙。后来小镇关闭露天垃圾场，设置了“拘留所”。如有熊来，会先驱赶，再犯者才抓起来“关禁闭”。拘留时间最长30天，期间只给水、冰，不给食物（不会对熊造成伤害）。“刑满”后它们会被麻醉，兜在大网中，由直升机送往苔原或海冰上释放。这样做，是要留给熊一个负面经历，让它不愿再接近人类。尽管有些蛮不讲理，但这个野生动物保护项目相当成功——此后因“入侵”而被枪毙的熊确实大为减少。“拘留所”由一座旧机库改造而成，里面正关押着十几头北极熊。它们需要减少与人类接触，所以只能从外面参观，见不着熊。